红罐气泡水

【无常劫】【BL】第二章 不计成本,买下他。

“什么?他把自己卖给了极乐镇那城主?鬼市今晚就开你现在才报?”穆曲气急败坏地砸碎茶杯。

“属下无能,主子息怒。鬼使的令牌已经准备好。”侍卫锦佑回应。

“先见极乐镇镇主,安排。”穆曲沉声吩咐。

待侍卫锦佑离开后,穆曲独自灌下半埕烈酒。良久,他自嘲一声,地叹到:“小狐狸,还是如当年一般疯狂。”然后,穆曲的双眸一暗,生出残忍又寒冷的情绪。

他清楚记得昨晚陆笙的所作所为。那只凉薄的小狐狸,待他完全如陌生人一般。疏离得宛如他们从不曾见过面。反而是他,从见他的第一眼开始,他心中翻滚的汹涌情绪便像沸水让他不得安宁。沸水里有狂喜,有怨恨,有朝思暮想,有求而不得。他被爱与恨的矛盾撕碎,但那可恶的小狐狸却感受不到半分。太可恶了!他本打算把陆笙抓起来,杀了他,这样他就能结束长达五年夜不能寐的煎熬;又或者,把陆笙抓起来,囚禁他,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分开。凭什么他被回忆夜夜煎熬着,而陆笙确能理所当然地忘记一切。如果陆笙确实是失忆了,那他就要让陆笙将那桩桩件件都想起来,让陆笙清楚地感受到他所受过的煎熬!

穆曲下意识地点点头,赞成自己的想法。然后他站起来,长腿一迈,向那鬼市出发。

穆曲是穆家小侯爷,穆老将军的独子,小时候曾经走失过,后来寻了回来。有好事者质疑其身份,但穆曲一双与老将军一模一样的清冽墨眸和俊俏五官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穆曲虽年幼走失,但刻在骨子里的气魄精神却不为流落异乡的遭遇而改变,他既有父亲勇敢强大的坚韧,又有母亲温柔沉着的冷静,小侯爷回府,甚至连滴血认亲都显得多余。

今晚的鬼市可谓是热闹非凡,各路人马带着面具隐藏身份,还没开始拍卖会就已经萦绕着一种隐隐的躁动。穆曲很快知道了这种躁动从何而来。他看到册子上所记的绝色美人一项便知道那是陆笙,那小狐狸生的比小娘子还要娇媚,却又比柔软的小娘子又多上几分清明倔强。那眼眸里的通透润泽,谁看了不说一句绝色?穆曲的愤怒已经接近失控,他离开了人群,直接往那镇主的上房走去。

“镇主,穆家小侯爷求见。”侍者唐末向镇主禀报。

“时间刚刚好,请进来吧。”极乐镇镇主今晚心情好得很,他戴着面具,在软榻上喝着酒,享受着小妾们的服侍。

“穆小侯爷,稀客呀!”镇主嘬了一口怀中美人的小脸,懒洋洋地说道。

“废话少说,人交给我。”穆曲没有心思跟对方拉扯。

“哎哟,我这儿的人可太多了,不知小侯爷看上的是哪位小娘子呢?”镇主明知对方所指,却还是在装傻。

“陆笙,我要买他。”穆曲的表情又阴沉了几分,天知道他有多愤怒。

“那不是咱们鬼市的压轴商品吗?连我都不太舍得呢,小侯爷这样不太合规矩呀。”镇主轻笑。

“开价。”穆曲的声音沙哑,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。

“东城渡头。”镇主回答。

“成交。贪得无厌。”穆曲想都没想,就答应将封地上最繁忙的码头控制权送出。

“那就谢谢小侯爷了。稍后马上将人送到小侯爷手中。”镇主满意地笑道。

穆曲板着脸,一脚踢开那上房的精雕木门,大步离开。

镇主倒一点都不恼火,反而是遣退了服侍的小娘子们,转身来到一扇屏风后。

陆笙换去了那一身破旧脏污的布衣,在一席华衣之下,方露出了他那周身贵气的相貌。镇主走到陆笙面前,抬手用指背蹭了蹭陆笙的脸颊,见对方坦然冷静,不羞不躲,他便笑道:“哎呀,怪不得那小侯爷眼都不眨就买了,确是难得的绝色,我都有点后悔了呢。你的债就此清了,大娘和圆圆往后衣食无忧,我说的。”

“大娘和圆圆以后就仰仗镇主了。只要镇主遵守诺言,往后还有机会合作。”陆笙淡定地回应。

一个小小渡头的控制权,以穆家的产业之厚,不是什么大事。虽然让老将军知道了,还是会震怒。但穆曲现在顾不得那么多,因为那个他苦心寻觅的人,现在就等在房中了。

穆曲深吸了口气,推门而入,他看见陆笙正背对着他,端正地坐在房中,正看着面前的烛火出神。五年,他一点都没有变,还是俊美清冽,一身贵气。

兜兜转转你还是落在我手上,当初为何要逃?穆曲看着陆笙的背影,心情复杂。

“公子是想就这样看一整夜吗?”陆笙说着,回头起身。

“昨晚为何要逃?”穆曲看着陆笙走到跟前,问他。

“公子好哪种乐子?用手还是用嘴?”陆笙无视了穆曲的问题,他自顾自说道。

“回答我!”穆曲因为陆笙的回避而不悦。

“先用嘴吧?不过公子见谅,这种乐子,陆笙也是第一次……”说着,陆笙抬手滑向穆曲的腰间,正要解开他的腰带。

“够了!”穆曲怒了,他抓住陆笙的手腕将人拖到软榻上,压制在身下,一手扣住对方的下颚逼迫陆笙看着自己。

“怎么?你如此花尽心思要得到我,难道就是为了与我说话吗?穆曲,你心里想要什么你清楚得很吧!你清高什么?风月楼里的妓倌都比你坦荡!”陆笙愤怒地瞪着穆曲,眼眶因为激动而泛红。他不明白,这个人如此执着是想要干什么,他只知道,一靠近他,自己就心烦意乱得很。他一点都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了,他更加不想记起眼前这个让他喘不过气来的人。

我对你的心意一直很坦荡。穆曲在心里默默说道。然而他却沉默着将陆笙翻了过来,反扣着他的双臂使人不能动弹。穆曲一把将陆笙的衣领拉下,仔细地检查着。那风月楼里的小倌,个个后颈都被打上了烙印标记,他要确认一件事。

“你干什么!放开我!”陆笙才开始恐惧起来。他不是柔弱的人,在极乐镇的日子里,以他的身手,搞定几个搞事的喽啰不在话下。但他真的怕了,面前这个人比他强太多,他被压制着,竟完全动弹不得。

穆曲看着陆笙光洁的后颈,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。随即,他目无表情地从身上拿出一块金属,放在油灯上烧红。

被烧红的金属烫在身上的时候,陆笙惨叫着拼命挣扎起来,那俊秀的眉眼扭曲着,浸透了泪水。

“啊!疯子,放开我!!”陆笙被钻心的疼痛夺去了理智,他恨急了。他很这个对他用刑的疯子,更恨五年前的自己,怎么会招惹这么一个人。

烫伤带来的疼痛是持续性的,像顽疾一样让人疼得直冒冷汗。陆笙自认并不是能忍受疼痛的人,他的意识渐渐模糊,无力地瘫软下来,昏迷了过去。

“小狐狸,这次你跑不了了。”穆曲扔掉金属印,看着身下晕过去的人,长舒了一口气,就像心中那口郁闷的恶气终于排解了一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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